!”
这一番斥责不提内情,只说韩蛰处事的态度不对,没半点偏袒。
令容满腹的委屈像是被温水化开,咬了咬唇,觑向韩蛰。
韩蛰平常的冷厉锋芒尽数收敛,站在杨氏跟前,像是被缚住的虎豹。
他躬身沉默,接受斥责。
昨晚的事,他确实有错在先,且百口莫辩。
在浴房里的莫名烦躁无从解释,跟唐敦赶着出府虽是公务的由头,冷静后回想,未必没有借以逃避的意思——那跟他素日果断爽利的行事截然不同,当时的烦躁和无端猜疑更是异乎寻常。
他瞧一眼皱眉不悦的杨氏,再看向令容,就见她眼圈红红的缩在锦被里,满头青丝仍旧散着,脸颊白腻柔弱,贝齿轻咬唇瓣,正颇为委屈地瞧他,平白让他想起厢房里养着的那只红耳朵,瞧着乖巧可怜,不高兴的时候也会咬咬人。
韩蛰低头,躬身认错,“是儿子不对。”
杨氏瞪了他一眼,微觉意外。
养了这儿子二十年,他是怎样脾气,做母亲的一清二楚。自他从军归来,除了脾气越来越冷硬,行事都很有分寸,极少数的几次因他气哭韩瑶,她看不过眼责备时,韩蛰虽稍稍改了毛病,却从没服软认错过。
错认得太快,反倒将她责备训斥的话噎了回去。
杨氏哼了声,“昨晚究竟是为何事争执?”
这算是切入正题了,韩蛰神色稍肃,道:“是有人栽赃令容,儿子误会后一时冲动,才会委屈她。”暂将唐敦美人图的事隐去,只将回屋看到桃花笺的事说了,又取了袖中那信笺递给杨氏,面色微沉,“儿子粗心,见是令容的笔迹,气怒之下未能深查。而今误会已解释清楚,定需查明实情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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