簌簌作响的树枝展示出风的凛冽,枯瘦萧条的秃木傲然地屹立在风中,坚毅地用那具脆弱的躯干抵御晚冬的摧残。
“不是......”白姝回过神,忙要将顾菌扶起来,解释说:“我不过随口说说,过去都那么久了,我早已不在意了。”
说不在意是假,顾菌知道她是为让自己宽心罢了,若真的不在意,又怎会在醉酒后喊“爹”呢?
这让顾菌有些愧疚,也察觉到一丝疏离感,顾菌原以为白姝的情绪,心思她都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现在她反倒摸不透了。
她其实算不上心思细腻的人,但对人情绪的感知还是异常的敏感,从前褚瑶对她是明显的厌恶和憎恨,但醉时却又总能显露出一丝依赖与心悦。
但白姝,顾菌原以为她无父无母,心思自然不多,对于自己自然也是将全部的情绪展露无遗,但不知为何,自出宫回来后,顾菌总感觉白姝对她说得展露的皆落了窠臼,真心什么的时而泄露一二,但大多时还是收敛了起来。
像是害怕什么似的。
顾菌起身将她拢进怀中,白姝微愣,俄而也抬起手抱住了她。
“去放花灯吧,元宵才过不久,想必还有卖花灯的吧。”顾菌想起先前中秋时白姝喝醉了说过想去放花灯。
白姝窝在顾菌怀中,蹭着她的衣裳摇了摇头:“现在不是白天么,外面也怪冷的,我也没那么想放。”
说毕,白姝微扬起头,双目低垂,睫毛微颤,抿着唇说:“小姐,就在这屋中......陪陪我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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