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点就车少人稀,临街的门脸商店纷纷关门,偶有一两家小超市还亮着灯,所以空出租车鲜少经过,季晓鸥只能步行走到四百米开外的路口,才有可能打上车。
走不过十几步,季晓鸥耳边似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,离她很近,仿佛就在身后。她猛地回头,身后却空无一人,只有路灯的光芒孤独地投射下来。接着往前走,却摆脱不掉身后有人的古怪感觉,再一次回头,身后还是空荡荡的,唯有路旁居民楼窗口中透出令人安心的人间烟火。
季晓鸥脊背上冒起一层凉汗,情不自禁拉紧外套,嘀咕一声正要继续赶路,冷不防有人在她肩头拍了一下。
这一下把季晓鸥吓得魂飞魄散,差点儿把包都给扔了。她迅速转身,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,毫无声息地贴在她的身后,仿佛她的另一个影子。
“严谨!”季晓鸥抡起包砸在他肩膀上,“有病啊你?吓死我了!”
没错,这个偷偷尾随在她身后的人,就是严谨。
他吃过晚饭开车到这里,从晚上九点开始,就一直坐在车里,透过临街的橱窗观察着季晓鸥的一举一动。
雪白的灯光从一格格的窗玻璃中溢出来,橱窗那面的季晓鸥,穿着式样简单的豆绿色衬衣,浅灰色的针织长裤,长发规规矩矩束在脑后,忙碌的身影修长而秀丽,舒展出新鲜的绿意和活力,如同初春的柳枝。这样的季晓鸥,和他想象中那个私生活糜烂的季晓鸥没有任何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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