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宁特实诚,立马跪了,仰着小脸说:“我就是想让你来这儿。”
阮令本来握着一对保养得乌油润泽的核桃,这会儿气得核桃都捏碎了,他指着孩子说:“不管你是跟谁预谋,我告诉你,你休想!死了你的那条心,你越这样,我越看不起你舅舅,越不会救他!”
阮宁姥姥气得血压往上升:“阮宁,你跟你爷爷说清楚了,是不是我们家指使你离家出走要挟他!”
阮宁犟着头,嗤笑:“跟姥姥没关系,姥姥怕什么,我就是要要挟他!”
“我就问你为什么这么干!”阮令恨极了,一巴掌扇到了小孩儿脸上,五个指印瞬间浮现在那张有些脏黑的小脸上。她忐忑了好几天,这一巴掌落了地,反而安了心。
阮令被自己的巴掌震得手麻,可是看着那张沾满了灰尘和恐惧的小脸,却瞬间有些不是滋味。
不知为何,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相亲时,瞧见的阮宁奶奶。没有见过生人的女孩子,刚从田里扛着锄头回来。蓦然瞧见家中多了一个年轻人,茫然无措,不知是要放下锄头,还是擦去脸上的灰尘和对未知的恐惧。
妻子的模样,他时常梦见。
他竟打了妻子的孙女儿。
阮令难受极了,转身喘着粗气不说话,他说:“你迟早气死我便一了百了!”
阮宁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,跪在地上,一双小手蜷缩在一起。她低着头,干涩开口:“爷爷,不用救舅舅,我只想再见他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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