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屹没恼,表情是带了些雀跃的鼓舞。
粗粝的指腹揉着血染红的唇,凶猛地吻上,腥甜的味道在双唇之间化开,任凭沉枝如何用尖牙攻击外来侵略的软舌都不松口,一时之间分不清血气是来自胸口,还是来自被咬破的舌头。
打断亲吻的,是距离几百米的工厂里、残暴猎犬发出的兴奋吼叫声。
有人在喊:“于!于!”
再是一长串沉枝听不懂的斯瓦希里语,她需要努力辨认才能从里面找到“多弗”这个词。
沉枝为数不多听得懂的当地语言。“登博”或者是“多弗”,它们翻译成中文都有一个共通的解释——大象。
女孩心里一突。
那条被猎犬啃噬得只剩下一张皮的象鼻像是突然被记忆反刍的画面,倏地冲进脑海。
她仿佛看到了巨象垂着近乎到地的长牙,缓慢在东察沃附近的野外寻找食物。
它已经很老了,年迈到鼻子上脱落出一块块嫩红的皮肉,蚊虫可以随意欺凌,肆意攻击它没有被泥浆包裹的躯体。
漫长的道路尽头,透过浑浊的象眼,沉枝看到了一个男人。
于屹举着枪,漆黑冒着火药味儿的枪口对准面容平静的巨象,拇指顶着扳机——
躲在暗处的几人在他的挥手动作下一拥而上,手中利刃发出寒光。
不多时,庞然大物轰然坠地。
继日本之后,津巴布韦也逐渐开放和售出了大象捕杀权,两方口岸的流通徒增了许多无意义的杀戮,沉枝正是为此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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