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有将士抬着一箱箱绑着绸缎的木箱,只是绸缎早已在经年累月里褪了艳色,逐渐泛白。
乔绾逐渐回过神来,看着这些木箱,凝眉看向慕迟。
这些……是当年景阑送与她的聘礼。
后来景家出事,也未曾要回。
她本以为早在陵京时,慕迟便将这些随她的那二十万两一块捐了出去。
景阑也认出这些物件,安静地看了许久,陡然笑了一声:“殿下既然送来,我便收下了,”他说着,看向乔绾,“你瞧,你真没福气。”
乔绾抿了抿唇。
“不过……”景阑看了眼慕迟,刻意道,“待你身子好了,便再来岭山。”
“那里天高海阔,比这破燕都有意思多了。”
说完,景阑深深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去。
乔绾目送着他的背影,看着那抹艳色消失在城门外。
这一次,再未回首。
不知多久,乔绾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攥住了。
“乔绾。”慕迟惴惴地唤她,他想到了那场噩梦,怕他会如梦中一般,眼睁睁地看着她与景阑一同离去。
乔绾转头看着他,方才景阑的话钻入脑中。
景阑说,逼迫先皇立下“新皇无能,择贤者代之”遗诏的人,是慕迟。
陵京兵变,稳定朝纲之人也是慕迟。
文相亲眼看见,原本想要将一切变为炼狱的人,曾轻声兀自呢喃:你想要天下太平,我会学着做个明主……
手蓦地一紧,乔绾吃痛地回过神,此刻方才察觉,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上了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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