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是公孙景逸心眼鬼,还是他真的性格莽撞,聚宴的事特特避过了唐老爷,跟唐荼荼拍板敲定了。
唐老爷后晌回了家,才从家人口中知道这事儿,还挺纳闷。
“衙门和咱家门口只隔一条街,他几人过而不入,也没给我投拜帖,这不合礼数。”
叶先生筷子都提不动了:“我的老爷哎,咱都出官了,就别按着宫里那套礼数走了。您如今一小小县令,那样的人家,上门给咱拱手作个揖,就差不多算是礼数到了。”
唐老爷又奇:“什么样的人家?”
他耳目远远没叶先生通达。自打进了天津城,没歇足一天,就叫衙门里那一堆事缠住了脚。
赵大人办事稀里糊涂,拣着轻省好办的事儿早早办完,难事愁事拖拖拉拉,缠毛线疙瘩似的,什么事儿他不知道怎么解决了,就拖时间耗过去,直到县里有新的大事盖在上头,毛线球越缠越大,里头塞了一兜子悬而未决的事,得一个一个理顺。
这成家、赵家是什么人家,唐老爷一概不知,只对公孙家那位年老的总兵大人印象深刻。
那老大人八十多了,不论在朝在野都早该是颐养天年的岁数了,天津这头一直没担大任的武官能替他。皇上特许恩典,叫公孙总兵不用亲自进京述职。
这是天大的殊荣。因为各地总兵都是一方霸主,皇上得审慎考量,哪个生了异心,哪个豢养私兵,皇上都盯着,谁每年不按时按点来述职,治你个欺君之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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