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几位大妈还在起哄。
他想起今天见过的那些男猎人,虽说像察普家两兄弟那样猥琐脏兮兮的不少,可也很有些威武英轩的。
这一带崇尚的男子之美不是“英俊”,而是英武。
成年男子大多留一把大胡子。恨不得弄得自己像一头熊才好。
易弦心里突然有个声音说,“他们哪一个也配不上何田呀!”
那声音又说,“可她到哪里找一个和她相配的人呢?”
到下船时,摇船少女已经和对山歌的猎人哥哥看对了眼了,大妈今晚就要人歇在她家。
这样的熊男显然是抢手货。
到了镇上,已经黄昏了,易弦找了间饭馆,要了一碗面。
面端上来,他就没食欲了。
瓷碗豁了个口,筷子头上一层油污,桌子边上都起了亮晶晶油腻腻的“包浆”了。
易弦没吃面,出了饭馆,坐在河边,拿出何田给他准备的干粮。
他咬了一口夹着腌肉丝的干饼,喝一点水,看着河水,第一次有种想哭又不知道是为什么的感受。
他这才发觉,几个月过去了,可他并没认真为自己将来做过策划。
他从小学的那些本事,在何田身边时似乎只有力气用得上。
但是到了其他城市呢?
他当然不会像何田想象的那样找份工作,重新作为一个市民生活。
他只会找个机会显露才能,然后,估计就会被城主任用。或者,一边忌惮,一边任用。
那之后呢?
他回忆过往,那种锦衣玉食勾心斗角偶尔还要刀光剑影血淋淋的生活,是他“习惯”的?还是他“想要”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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