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万里掀开地上的浅绿色盖布,可以看见浑圆的头颅和下顎的短鬚,灰白色的皮肤溅了好几点暗红色的血跡。
「是埃米尔.法伊兹。」他说。
「我们在休士顿认识的朋友。」我摇摇头。该死,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呢。
这里是布鲁克林某个工业区的小巷,从巷口可以看见远处上纽约湾在很适合玩水的湛蓝天色下,闪现出流星似的潾光。
一部卡车的平车头塞住了整条巷子,司机是个穿着红背心和吊带牛仔裤的胖子,正坐在红砖厂房十几层楼高墙根下的木箱,一口口拿着威士忌的玻璃瓶猛灌。
「他在我们问完话,做过酒测之后,就从卡车后的睡舖拿出那瓶酒猛灌,」齐亚克身旁身穿蓝制服的交通警察耸耸肩。
「这样可以吗?」我说。
「反正今天接下来的时间,他应该都开不了车了,不是吗?」交警拿起扣在肩头的无线电话筒,开始呼叫救护车。
据司机的说法,他在工厂装完货后,为了赶时间到码头,就开进这条小巷。
因为没有红绿灯、行人跟工业区最讨厌的装卸机具出没,儘管宽度只够容纳一部大型联结车跟上面怒不可遏的驾驶,还是有很多卡车司机选择抄这条小巷去港口。
只不过这次没想到,开到一半,竟然有一个人跌跌撞撞从旁边走到巷子中,司机踩下煞车,对方仍然撞飞了将近十公尺。
「除了他,司机还有看到其他人吗?」王万里望向和巷子交叉,只能容纳一个人的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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