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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时节,雨打芳菲尽,满地尽是残花,有些许花瓣大概是落下来有段时间了,于是原本颜色娇嫩的边缘便慢慢干枯蜷缩。
偌大的宸华殿寝宫里,只有时南絮一人,很是寂静。
她感觉得到自己沉睡休憩的时间愈发长了,起初萧北尘还当她是春困的缘故。
直到一夜睡前时南絮没在他面前瞒住,未能将涌上喉间的腥甜咽下去而是溢到了唇角,萧北尘搂着昏过去的时南絮,深夜传唤了晏太医为她诊脉。
朦胧的视野中,隐约可以瞧见床沿还坐着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。
时南絮感觉到手腕上似乎绕着一圈什么东西,存在感有些强烈,于是下意识地抬了抬手腕,才看清是一条纤细的金线绕在自己的手腕上,大概是前不久晏太医给自己诊脉留下的。
房内只有时南絮和萧北尘,萧北尘向来眠浅,在时南絮醒过来的时候就苏醒了。
躺在榻上的时南絮一抬眸就正对上了萧北尘的双眸。
只是一对眼,时南絮就知道萧北尘已经知道了从头到尾的经过,忙要坐起身解释,生怕他罚了惜茗忆画那些宫人,“是我执意不愿喝药的,与他们无关”
越往后说,声音就越发轻了,到最后时南絮索性噤声了。
萧北尘抬手搀扶着她坐起,他身量高,时南絮要仰首才能看清他的神情。
耳畔传来他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,“皇兄知道。”
很显然这两夜萧北尘都未曾歇息,就在这守着时南絮,连批奏折的案桌都搬到了她榻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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