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昙昼和缓道:“冷大人与我同为陛下的臣子,彼此之间无需如此剑拔弩张。我今日来,就是想告诉大人,您也是被曹世那贼人利用了,这不怪您。”
他都没有自称“本官”,算是把姿态放得相当低了。
冷容却面无波澜,不为所动。
杜昙昼也话锋一转,突然严肃了神色:“只是冷大人自视清高,从不参与党争,怎么这次竟为了一个宰辅之位,甘愿与曹世之流为伍了呢?”
冷容冷淡道:“本官的言行举止,没有必要向杜大人的解释吧?大人若是想来兴师问罪,怕是要白跑一趟了。寒舍简陋,没有能招待大人的,大人请回吧。”
清清楚楚地下了逐客令。
杜昙昼却纹丝不动,他慢慢转身,直直看向冷容侧脸,“难道说,从前那个为官清廉、不慕名利的冷尚书,也要为宰辅之位折腰了?如此行事,你怎么对得起当年沿街相送的百姓的?”
经验老到的临台侍郎,三两句话,就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位老臣激怒。
冷容也许意识到了,杜昙昼是在出言相激,但他还是纵容自己被激怒了。
“杜大人,本官倒是想问问,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入仕做官,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冷容语带指责:“是为了向陛下尽忠?为了百姓安乐?还是仅仅只是蒙父母荫德,拿个官位在手,当做谈资吹嘘自身?”
杜昙昼:“大人何意?”
冷容难掩痛心:“我大承重武轻文,杜大人上朝时不妨回头看看,有多少文官都是武将出身,又有多少官员来自世家贵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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