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红柱子与白色蟒袍像是两个极端,颜色那般鲜明。
桑葚从长春宫听了差回来,就瞧见厂公在这站着。她走上台阶,问:“下春雨了,大人站在这里做甚?”
范照玉垂眸去看,小小的人为他撑起伞,“够得着么?”
桑葚认真回答:“踮起脚就够得着。”
照玉抬头,看着那像蛛网般的雨丝,喃喃,“是啊,只要踮起脚尖,就能够得着。”
“你仔细着身子,回去罢。别着凉了。”
“伞给您。我先回了。”
桑葚捏住伞柄递给范照玉,没等人接住,就提着衣摆踩入雨里,拿双手护在额前,一踩便是一个小水洼。
范照玉抬眸去瞧,雨幕下的小太监已没了影踪,唇上翘几分,喃喃:“倒是个机灵的,就是不晓得能在武英柔跟前待几日。”
第7章 小太监升职记(七)
司礼监的灯火长燃着,做事的太监们进进出出,沉默无声。
在范照玉的调教下,不管是东厂,还是司礼监,都谨遵少言小心的规定。谁都不敢冲撞冒犯,倘若有人不守规矩,第二日便从宫里消失,草席子一卷,在乱葬岗待着了。
言丙虚扶着雁翎刀进来堂内,行过礼,汇报这几日的消息,又询问:“大人,那折子,万岁怎么说?”
范照玉搁下茶杯,说了话,“不算昏庸。”
言丙松了一口气,低声说话:“当年的真相,定会水落石出。斩首了武忠,您的家人在九泉下也可瞑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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