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灼灼目光盯着,温几栩说不下去了, 将‘睡了你一样’咽回肚子里。她们已经分手了, 要有分寸感, 不要被闻堰寒带跑偏。
“好像怎么?”闻堰寒循循善诱。
“没什么, 我随口一说。”温几栩哪里还会像从前一样上当,“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。”
语罢, 她作势就要离开,被闻堰寒沉哑的嗓音叫住。“栩栩。”
她不解地回头看向他,正想发作,让他不要再这样。
闻堰寒半垂着眼睫, 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夹着她方才搁置的湿巾,却因难以发力, 连一张单薄如蝉翼的纸都握不住, 湿巾如羽毛般落在地毯上,寂静无声, 却在温几栩的心底漾开巨大的声响。
他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挫败, 深邃黑眸从容地抬起, 对上她的视线。
所有的狠话像是变成了泄气的皮球,温几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,朝他走过去,从盒子里抽了一张湿巾,工整地叠成方巾,语气算不得多良善,细眉微蹙:“抬头。”
隔得近了,他身上的香气溢入温几栩的鼻尖。不似从前记忆中那浅淡的沉香木气味,他似是特意用后调沉郁的玫瑰香水压了草药味,即便如此,还是没能全然盖住,丝丝缕缕地勾缠着她的心。
温几栩第一次对自己过分灵敏的嗅觉感到困扰。
不敢想象,他那样一个骄傲的人,这半年里,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挣扎,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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