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姀尴尬地笑笑,又没说什么过分的话,何来冒犯之说。即便大崇风俗要比胡地保守许多,也不至于被夸奖一句漂亮就是冒犯了。
不过他确实是礼节周全的人,小小年纪这样稳重,也很是难得。
“我是随我家老板来大崇做生意的,不敢疏忽小姐的安全离开客栈太久。若有下次,定当以宴答谢娘子,今日便先告辞了。”
忽归一瞧,便觉得阿姀气质不同,身份定然不凡。
又见她方才打量自己,想来是个聪明的人,不好打太多交道,便带着罗娅匆匆行了礼离去。
罗娅一边被哥哥拽着,一边回头对阿姀说道,“漂亮姐姐,我们下次再见啦!”
阿姀被这一套道歉告辞说得云里雾里,人待在原地许久也没想出这两个人到底哪里不对。
可前头的吉时不能再耽搁了,即便是心中怀着疑问,也只好先赶上去办正事了。
直到晚上回到主院,阿姀才又想起了这件事。
“你说,褚惠有没有意识到,他的筹谋已经告破了呢?”阿姀累了一整日,躺在床上望着纱帐顶,忽然问道。
衡沚彼时仍在挑灯看批复州务,坐在昏黄灯下。
即使阿姀的声音并不大,隔着两架屏风,衡沚还是清楚地听到了,“在刘魏两人下狱时,他就该想到了。不过也不用僵持太久,等眼下胡商开市的风头避过去,便该处理他勾结外敌之事了。”
他的半张脸,笼在烛火之中,隐在夜色耽于公文,仍有自若从容之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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