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这位宣城公主,在李树的认知中,是乃天家唯一的一位皇嗣。有这个身份做底气,管她是公主还是皇子,都有随心所欲的能力。
即便是没两个月便要嫁与游北和亲又如何,一样不影响公主寻个面首肆意一阵子。
她可是公主,又十足地丰姿冶丽。听闻她师从丹青大师怀乘白,如今能凭一己之力指挥着将作监与工部司来重修崇安殿,那可是天下第一大的功绩了。
天下有些姿色的俊俏郎君,无论是有才还是有貌,若能被她瞧上简直是莫大荣幸罢了。
李树慢慢看着面凝冰霜的衡沚跨过门槛,绕过回廊,人仿若刚破冰的江水般冷冽。
不过转念又一想,虽说公主当初是在恪州被找到的,也不见得两人有什么前尘过往。即便是有,那如今也要情思将断了。
是以通信频繁一些,也是很合理的事嘛。
这么一理头绪,李树顿时觉得自己风尘仆仆地往来都城平川数次,辛苦也是可以理解的事了。
他只沉浸在自己编造的所谓顺理成章的事实中,根本没听到衡沚从他身旁经过,叫他进去说话。
是以衡沚脱盔卸甲,在屋里足足磨蹭了一刻来钟,衣裳也换了脸也盛水洗了干净。铫子里的水都快烧开了,李树才恍然回神地跑进屋里来。
“衡将军恕罪……小,小人方才走神了。”李树疾疾刹在门口,撑着身旁的柱子,上气不接下气。
怀中保存完好的书信掏出来,忙上前几步,放在了衡沚面前的书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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