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他妈的给我卷铺盖滚蛋!!”梁丘言本打算用激将,结果到后来口舌脱缰,竟开始口无遮拦起来。说完也有些后悔,但话已说出,再想收回已经晚了。
易解微怔。
詹刑站在一旁,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
良久。
“......真的?”
易解一如既往地温声询问,但这回言语间明显有些受创:“你......真的这么想么?”
梁丘言真切地听见这两句话,此时连掌心都是冷的。他不敢与易解对视。如此任性妄为,换作是自己,恐怕此时已经在对方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了。
“是!”梁丘言深吸一口气,简短地宣布结果。
易解默然,神色看不出阴晴。然后他抬起手,在那头蓬松的卷发里抚了抚,望进梁丘言眼中的那片余晖里:
“......好。”
梁丘言定定地看着他。
“既然言哥想让我走,那我就走。不会让你为难的。”
那片余晖随即黯淡下去,暮色里涌动着两颗星子。原野上驰骋的凶兽仿佛当头挨了一记闷棍,显出一种虚弱的温驯来。
但这温驯只持续了半秒。
“以后别随便住在陌生人家里,”梁丘言绕开他,径直向楼下走去:“到时候受了欺负,别再哭着来找我。”
易解也迈步跟上,只不过走得比梁丘言缓慢许多。等到后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处,易解才忽地停了下来。
“真干脆啊,小可爱,”詹刑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看样子......梁丘言还是有点在乎你的,否则也不会这么顾及你的小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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