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深夜不曾安睡,好几次将人拥到怀里,嗅到她身上清而淡的皂香气,胸膛里不断翻涌的复杂情绪渐渐平缓下来。
他眨眨眼,在心底郑重保证: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了她,为了她和孩子,他一定尽早归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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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行前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,似乎一眨眼睛就到了时候。
县城官道外
秦巧又一次叮嘱了早前说过的话,看那边马上的贵人频频回头,明白再不能耽搁。
人眼杂乱,实在不好亲昵,她只眷恋地身后摸崔三郎的肩头一下,“去吧。”
崔三郎颔首,很想再比划些什么,可如她一般,许多依依不舍的话都已经说过,此时不过是牵肠挂肚,浪费辰光罢了。
他逼着自己狠心些,松离了她温暖的掌心,快步上马,最后回头看一眼身后几人。
妹妹大病初愈,依旧面容苍白,见他回头,和煦地笑笑:“哥哥,别忘了在爹娘坟头前替我上香。”
崔三郎点点头。
阮氏拉着秦丰收,隔房的嫂子没什么嘱托,只是这一年家里进出,凭空往后少了一个,心头免不了惆怅,忍着鼻头发酸,喊了句:“路上若是不急,请人捎个书信,好叫我们放心。”
崔三郎拱手答应下来。
再望妻子,看她几日不过,仿佛瘦了许多,熹微光映照她身后像是发光,是他后半生生命中唯一的光点。
秦巧却没说什么,只挥挥手作别。
相见时难别亦难。
终于,贵人说了声不早了,便见他一身墨衣,加毛的风披随着马蹄高扬,一瞬裹足风潮,心心念念的身影再看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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