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宝吓了一跳,紧接着就被那人拽着拖了很远。
“你这小孩怎么进来的?!你家大人呢?”
苗宝边擦眼泪边无助地比手语,哭得喉咙都干了,他尝试发出声音,却只能从喉咙里蹦出碎碎的“啊”“啊”声。
苗宝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是个哑巴,恨死了自己不会说话。
那个人也十分无奈,这小孩光哭不说话,很愁人。
那人想他去保卫科,苗宝死抱着柱子不撒手。俩人就这么僵持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苗宝听到熟悉的声音,那个总是叫“真哥”的任秋的说话声。
“真哥,那人咋瞅着这么眼熟。”
苗宝抬起头来看向声音来源处,四五个人坐着猴车从井口缓缓上来,其中一个就是陈是真。
陈是真在任秋后面,还没有完全到达井口,只看到一个脑袋就认出是苗宝,不管不顾地直接跳下猴车朝井上跑去。
任秋发出惊呼:“真哥你慢点!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!”
苗宝像只离弦的箭砸进陈是真怀里,砸得陈是真胸口钝疼。
陈是真下意识地想要摸他脑袋,看到满是煤灰的手,抬起来又垂了下去。
“大半夜的怎么来这儿了?我不是叫刘叔——”陈是真转念一想,苗宝这样跑到矿上来,刘叔肯定忙忘了去跟小孩说了,“别哭,哥在呢。”
苗宝脸埋在陈是真工作服上蹭了一脸灰。这会儿抬起头来看陈是真,脸上淌下来泪水都沾着煤灰。
陈是真笑着把手上的煤灰抹到他脸上:“不哭了。还没洗澡呢吧?哥带你洗澡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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