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宁,你变了。”他低喃,心里却不忍承认,昔日的温柔少年郎如今成了这般狠厉之人。
他不记得是何时枕着寒风入眠的了,只断断续续地做了梦——
那是三年前,顾长宁入狱,他在殿前迎着雨跪了三日,终于被父皇叫了进去。
“事到如今,你还要为那贼子求情?”
“长宁是浮躁了些,但绝不是阴险之人,皇兄与他并无积怨,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毒害皇兄!此事不可能是长宁所为!”
龙椅上的人抬了抬手,连音调都尖锐了许多:“凭他是梧国的人他就有千万个理由!我默许你与他交好,并不是让你偏袒至此!你到底也是姜国人,怎么反而护着这么个敌国质子呢?”
楚晏的脸色因为在外淋了三日的雨而变得苍白,衣襟上满是泥渍和水沫。
大殿里空荡异常,四下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。
他虽不通政事,但也敏锐地看破,父皇特意回避了旁人,就说明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。
他俯身,磕了个头,地上留下一摊水痕。
“儿臣愿以性命起誓,他绝无此心。父皇若放过长宁,儿臣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“你为了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?”
“是,只要能放了长宁,儿臣万死不辞。”
皇帝的脸色立马又轻缓下来,大概因为楚晏这令人惊奇的眼力见而感到欣慰。他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。
“那朕有一事,正好你替他戴罪立功,只要你答应朕,朕可以放了顾长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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