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,不过是一场参赛资格的纠纷,往大了说……”她咽下后半句,只道:“若您今日执意因一场赛马便要将人拿下,此事若是传到鞑靼本族耳中,会是何等情状?”
崔力孚经对方一提点,心中火气霎时间灭了大半儿。
他祖父便是死于土木堡之变,是以他素来痛恨北方异族,今日撞见了岂肯善罢甘休,定要还以颜色。
然而崔力孚却忘了,达延汗死后,鞑靼再次四分五裂,对明态度亦是各有不同。可不论如何,相对于瓦剌而言,鞑靼眼下还算安分,若今日不管不顾将人拿下,事情一旦闹大,保不齐鞑靼几部依次为由头联合挥军南下,届时可就免不得一场兵燹之祸了。
此事,的确是可大可小。
杨清笳见他神色犹疑,便知对方一定想通了其中利害,于是道:“不过是一场赛马,我大明人才济济,岂会退惧?”
崔力孚想了想,道:“人可以不抓,但他不可参赛!”
那鞑靼人倒真倔得狠,不懂得看清眼前形势,刚刚化险为夷仍不安分,洪声喊道:“今日要么你让我参赛,要么就抓我回去,只要我人在这,就一定要下场比试一番!”
崔力孚气得面色泛白,杨清笳暗骂这莽汉没甚眼色。
她指了指一旁挂着的告示,不由和事道:“告示并未明示中原汉人才能参加,这位鞑靼朋友想要参赛,也未尝不可。”
崔力孚知道杨清笳在给自己找台阶下,但他心里憋着气,便将气撒到她身上,且看她如何再行圆场:“科举尚分南北两榜,让一个精通骑射的鞑靼人参加赛马岂非不公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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