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姑娘似是深吸一口气:“因为……这样比较高雅。”
不露脸就是高雅?这是什么歪理?
谢知微对之前扣除的存在感指数耿耿于怀,戏瘾又上来了,不由起身道:“我不懂高雅,但这种风月之地一旦沾上,便与高雅二字无关。姑娘既不肯露面,想必是清高之人,却为何沦落至此?”
屏风后静了一下,然后姑娘的话传出来:“我本是官家之女,父亲因罪抄家,我受了牵连才……呃……”
她似是发出一声痛呼,谢知微惊疑不定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!”姑娘极快的回答一声,“这些多说无益,道长还是听我抚琴吧。”
谢知微觉得这姑娘言行怪怪的,却又不好直说,于是淡淡道:“你请便。”
语落,琴声叮咚三两下,曲调如流水一般的出来了。周遭杂乱的声音,仿佛因了这把琴奏响而翩然远去。恰好外面暮色四合,窗缝里透着黯淡的微光,和这恬淡的琴声呼应。
纵然谢知微是个音痴,也不由听出了几分意思。
这琴声有点像一个人。
不管琴的音色和品相如何,但听起来,却有种与世隔绝的孤独和忧郁。方才梦里,那身白衣也是和周围一切毫不相容,就好像随时都能抛弃世间万物似的。
谢知微觉得不对味,怎么听个琴都能想跑偏了?
这弹琴的是个妹子,跟穆涸有什么关系?这都能牵扯到一块简直魔性!
谢知微长出一口气,端起桌案上的酒闷头一饮而尽,然后他差点没喷出来——太特么难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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