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开口了,极低沉的男音:“很多年前,我,曾经见过你。”
他的中文也算流利,但始终带着一点点口音。这种口音让柳儿突然记起了柳川正男。
许稚柳道:“见过我?”
“应该说,我听过你的戏。那一出戏叫……”沙发上的人仰起头,回忆了一下:“玉……堂春。”
许稚柳看着那人,不说话。
“但当时,我并不是为了听你的戏才去的。”那人回忆着:“那一天,我去听的戏,叫散花。”
许稚柳身子一震。
散花……玉堂春……
他说的是那一天。就象有一把刀把他切割为两半,从此生命再不完整,每个静夜梦回都痛彻心肺的那一天。
“那是一出,非常华丽,非常美妙的中国戏。后来我听过很多很多的中国戏,再没一个人能与之相比。可惜,我只听了半出。”那人道:“这一次我一来到中国,就想寻找当初的那位艺者,让他为我表演完那整幕散花。听说他是上海第一戏班华连成的当家花旦,谁知他们弄错了,把你请来了。实在拫抱歉。”
许稚柳道:“容二爷已经不在华连成多时了。就算他在,他也绝不会给日本人唱戏。”
那人丝毫没有介意许稚柳最后那一句话中的敌意,听见容嫣不在华连成,道:“哦?”又问:“那你可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?”
许稚柳抿紧了嘴,不答。
那人用手托着头,静静的看了许稚柳一会儿:“连你也不知道?我明白了。我还有一个请求,希望你能帮忙。我听说你们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,可不可以让我去参观一下那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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