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比别人都给得多,容越早视金银为尘土了,不以为然随手赏给属下。
这样的日子不紧不慢到了十二月。
十二月,天下大雪,容越又一觉到正午,庄期泡了梅花雪茶端过来,见容越披着锦被坐床上发呆。
“今天不打算去哪儿?”
“没意思!”
庄期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:“那就继续躺着!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你就跟一条大虫一样,身在福中不知福!”
容越吸了吸鼻子:“我梦见迟衡了。”
庄期一滞。
“那年安州下大雪,他非拉着我起来练兵,那天气滴水成冰啊,盔甲都冻酥了,把我累得狗血一样。他就披着一身狗皮黄的大衣,逍逍遥遥站在高处看,还冲我乐,我气得想把他拽下来,他说了一句:来,给你暖了一壶酒。酒一下肚,我就忘记揍他。喝着喝着,就醒了。”容越鼻音很重,抱着被子往床上一倒,“唉,我真想回梦里去!”
好半天,不见动静,竟然真给睡着了。
庄期给他掖好被子轻步走出,悄然合上门。白胡子的师父身体依旧矍铄,皱着眉头说:“还睡着呢!越来越不像话了!”
“让他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师徒俩在白皑皑的院子中斜斜穿过,到了瀑布前,天寒地冻,瀑布被冻住了,如白色的一团棉花沾在山上一样。师父望了望瀑布,忽而叹息:“容越在这里呆不住,迟早会走。”
“师父无需多虑,他不是三岁小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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