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也会被染成凶煞之物。
昨天萧君越他们看到画的时候并没有想的那么深远,只是觉得这画上的人过于邪气。酒馆里听店小二一言,他们住下后萧君越又把画拿出来研究。野兽的直觉比人灵敏,很快就被他发现端倪。为了不打草惊蛇,他和叶寒栖这才配合演一出,看少年何时露面。
少年的敌意未减,恨不得冲上来咬萧君越一口。听见萧君越点出画魂之术,他只是眼神躲闪了一下,没有出现慌乱之色。除了怀里的那幅画,少年对其他的任何人,任何话都没有感觉。
萧君越是铁拳砸在棉花上,没能奈何敌人分毫,反而把自己憋屈的吐血。他活动着手腕就要上前收拾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,被叶寒栖拦下。
叶寒栖看着少年怀里的画卷道:“你给他画了左衽,说明你知道阴阳有别。既然如此,又何苦执着。”
少年一怔,眼中的恨意褪去,泪水盈眶。他咬牙止住自己的哭声,孩子气的骂道:“要你管,我乐意。”
少年的声音意外的清脆,像百灵鸟的叫声,悦耳舒心。他把这句话吼完,炸毛的尖刺收敛不少,情绪慢慢的稳定下来。
萧君越看的糟心,揽过叶寒栖的肩膀,把头偏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咬耳朵道:“还是个孩子。”
叶寒栖点头,的确还是个孩子。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,骂人的时候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,头发柔软的披散在肩膀上。仔细看,他和画上的人有几分相似,但又小了许多。
如果面前站的是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,萧君越说不定已经把他就地□□。可面前的人是个可怜兮兮的孩子,萧君越伸出手就能盖完他的脸,比划了两下也下不去手。
“我们谈谈,如何?”萧君越蹲下身,尽量语气平和的安抚他。
少年瞪了他一眼,抱着画把头扭向一边。在他眼中,萧君越和朱家那些穷凶极恶的人类没有什么两样。
萧君越怒极反笑,低声威胁道:“在不配合,我就烧了你手里的画,让朱清逸魂飞魄散。”
朱清逸就是朱家二少爷,是少年的逆鳞。少年抬头轻蔑的看了萧君越一眼,不屑的笑道:“那正好,我和他一起消失。”
“你……”
少年吃软不吃硬,萧君越的态度越恶,他就越不当回事。
叶寒栖走到萧君越的身后,拍拍他的肩膀,俯身对少年说道:“这画上血味稀薄,想来是你把血迹融入墨中,每日给他添上一笔。但这血量远远不够画魂术所需要的量,他的魂魄就要散了,你不想救他吗?”
少年当然知道朱清逸的魂魄要散了,他已经不奢求什么,大不了等朱清逸魂飞魄散那一天,他随他而去。永坠黑暗之地,死不负。可是当叶寒栖点出来的时候,他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。他不想,他一点也不想朱清逸魂飞魄散,他是想救他啊!
明明那个人说了,只要这样做就能救活朱清逸,他连朱清逸的肉身都还保存着,可是为什么不行?
“你们能救他吗?”少年泪眼汪汪的问道,一旦失控,他竖起的反抗高墙轻易崩塌。
叶寒栖瞅了眼萧君越,萧君越了然的点头道:“我是炼药师,只要你……”
萧君越还想多说几句,被叶寒栖一个眼神制止。他识趣的闭嘴,没在多言,怕刺激到少年。
炼药师这个身份明显让叶寒栖他们的话有了一点说服力,知道朱清逸还有救,少年终于放下戒备,肯把前因后果告诉叶寒栖他们。
少年叫白立,是朱清逸院子里的一株花妖。但他不是一直生长在朱府,而是被朱清逸买回去的。因为他一直不开花,朱清逸觉得稀罕,就放在身边悉心培养。朱清逸有没有灵根,但反常的是他身体里灵力充沛。白立经过他的手,吸收日月精华的力量越来越多,终于能化成人形。
白立每天都听朱清逸讲外面的世界如何精彩,化形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去外面游荡,结果倒霉的落入人贩子的手中。白立虽然是妖,可他刚刚化形,灵力无法控制,和一个普通人无异。
白立懊悔不已,担心自己回不去朱府,没想到自己又被朱清逸买回去。朱清逸带他回去,没有为难他,而是和外面传言的一样,教他读书识字,事故人情。一开始白立只是嫌他罗里吧嗦的像个老头子,后来逐渐被他吸引,沦陷进他温柔的梦网中。
“你这株花也真是,我都养了你两三年了,怎么还那么没良心。不开花给我看就罢了,怎么还丢下我要跑。”
一日饭后消食,朱清逸牵着白立的手在后花园喂鱼。白立兴致不高跟在朱清逸身后踢着石子,朱清逸冷不丁的来一句,吓的他一脚踩滑,差点落尽水池。幸好朱清逸手疾眼快,将他拉入怀中。
白立惊疑不定的看着他,故作镇定道:“二爷,你又神神叨叨的说什么胡话。”
朱清逸止不住嘴角的笑,道:“我就是吐槽吐槽我屋子里那盆没良心的花,看了两三年我也看烦了,改天让下人丢山里去,省的我麻烦。”
“姓朱的,你再说一遍,你要把我丢哪儿去?”白立一听朱清逸要把他扔掉,气的炸毛,揪着他的衣襟质问。
朱清逸被他逗的捧腹大笑,也不介意自己的衣襟还被对方抓在手里,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按,凑过去亲他。白立被吓了个正着,想也没想的伸手去推朱清逸。朱清逸毫无防备,被他推入水中,瞬间成了落汤鸡。
白立怎么也没想明白,朱清逸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。后来耐不住好奇问下去,朱清逸坦然的告诉他,他买下他的那一天就知道他是快要化形的花妖,因为他看的见。白立听见这句话,顿时羞红了脸。他以前仗着朱清逸看不见,可做了不少丢脸的事。
“难怪你当初经常一个人傻笑,原来是看见我的丑样,你这个人太讨厌了。”白立气的脸孔脖子粗,彼时明月当空,他的原型摆在花台上,绿叶从中开出一朵雪白的花,纯洁如雪。
花妖开花,只开一次,开给喜欢的人看。
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,白立把自己给了朱清逸,可是好景不长,他们的事情很快被下面的人撞破。
朱清逸也没有遮掩,大大方方的承认他们在一起。朱家门风严谨,朱老爷根本不接受这样的事,气的把白立抓去,要把他活活打死。可白立是妖,凡人怎么可能伤的了他?那些鞭子打在他身上就像在挠痒痒,他故作痛苦的哼了几声也算给朱老爷一个面子,不至于让他下不来台。
可这落在朱清逸的眼中就不一样了,朱清逸气的夺了侍从的鞭子,连伤两个人,和朱老爷撕破脸皮,自己搬进宅子不在和朱老爷来往。流言蜚语在下人间疯传,那些丫头仆人表面恭恭敬敬,转身就嚼舌根。白立好几次都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