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对方说的是不是自己真意,避开对方过于炙热的视线,心湖上却起了涟漪,像微风吹拂,坠下朵朵落花。
府君忽问他:“除了我外,你还有别的朋友吗?”
沈钧天想了一遭,竟再找不出。
他看似与人亲善好相处,实则是定不下的性子,宁可独自走,也不愿停在一处。唯有因地气的缘故,才在泰山留了十年。
“一个也没吗?”对方又问。
沈钧天无奈道:“师弟师妹倒是数不清,但与朋友总是不同的。”
“什么不同?”
这可难说了。沈钧天道:“就像……我在昆仑端着大师兄的架子,久了觉得闷得慌。在这儿却可以放下那些烦心事,很乐意同你说话?”
“我也很高兴,你愿意同我一起。”泰山府君伸手,手里是片两端微翘的叶子,如绿琉璃,其中盛着透明液体。
他将之捧至沈钧天面前,柔声道:“你会喝了这花露吗?”
这措辞其实有些古怪,但沈钧天没想太多。泰山府君在他心中从不与任何阴谋诡计挂钩,也不以为对方会对他有什么算计。
他接过后一饮而尽。口感与清水无异,入喉馨香扑鼻,香气似自皮肤逸散,整个人落入馥郁花丛中。这滋味细思极奇妙,却又没个具体印象。
对方道:“你喝了我的花露。”
沈钧天托着叶子,略有疑惑,却道:“对,我喝了你的花露。”
“你要记得。”
虽然看不清对方容貌,但毫无疑问对方在笑。自相识以来,沈钧天不曾见府君有过这般外露的情绪,不觉也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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