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眼,见他仍合着眼,凑近了些: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你的气息一直未曾平稳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楚长歌叹了口气,掀眸望着空白的帐顶,缓声道:“既睡不着,便听我讲些往事罢。”
“好好。”墨白又往他那边挪了挪,竖着耳朵听。
对他的小动作,楚长歌并非没有察觉,只因本就不排斥他的亲近,加上今晚发生这样的事,他对自己依赖几分,亦是情理之中。这般想着,平静的眸光却不知何时,染上了点点纵容的温柔,死水微澜。
“楚家世代为军,我出生之时,父亲的一位友人略知命相,道我有将相之才,作为楚家男儿,自是被家族寄予了厚望。我三岁习武,十三岁出师,期间兼修经传与兵略,等到十四岁,终于能够跟随父亲出征。”
启德十三年,大南国内奸私通突厥,大举进犯,边城漠北生灵涂炭,军情报急。先帝派了当时的楚大将军率兵御敌,以寡敌众,历时两月,将突厥击退大南国界二十里外,大胜归京,是有名的“镇北之战”。
“三十万大军到达漠北以南的西沙城外,准备稍作休整,不料就在扎营的第一夜,被突厥军派兵偷袭。他们一把火点燃了我们的粮草,等我们从帐内奔出,不由分说举刀便砍,不少人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,便已身首异处。”
墨白抽了一口气,第一反应竟是问:“那你……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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