吓了一跳,努努干脆就龇牙竖起了毛。
“哎,小鸢啊。”马周平在那头笑,背景安静,大约是没人:“学习呢吧?这么晚打扰你了啊。”
“没,马叔叔,有什么事儿么?”
李鸢听他语气如常,才略略松了口气,抚着努努的脊背——他害怕是李小杏,有了什么不得不通知的不好的状况。
“嗐,也不是什么很紧要的……当然也比较紧要。”马周平在电话那头似是而非地拐了两个弯儿,才继续切入,问李鸢:“小鸢你上次来医院了是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妈,有没有跟你说她这次是前置性胎盘。”
“说了。”李鸢咽了一口,“说长在了剖我的刀口上。”
马周平听完有点儿尴尬,啧嘴笑了笑:“哎,这都是不能预测的,这当然不能怪你啊小鸢,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心里负担,啊?”
李鸢也低头乐了一下:“这我知道。”
“然后啊,我这边是想麻烦你……”
李鸢等他说完。
“是想麻烦你能帮我劝劝她,把这个孩子拿掉。”
李鸢怔着,半天回神,深深蹙起眉心:“您不想要?”
“我当然不是不想要。”马周平在那头又笑了半天,吸了口气不出声儿,憋了两秒才长长叹出:“我是不想让你妈妈但这个风险,那对你也不公平,他也是你的妈妈呀。”
马周平的话其实算滴水不漏,很精明妥帖地照顾到每个人的角度。但有时候人就是挺下作的,沾不得惹不得,都不知道火捻子在哪儿,就莫名其妙地燃了。李鸢因为他说的那个“也是”而感到不悦。也是?为什么是也是呢?我不才应该是那个优先的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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