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雄心壮志,也不相信自己还能考下去了——他于读书一道还算有天分,但是开蒙晚,在当地有找不到好老师。他只想快些走上仕途,把父母从那个危险的、荒凉的地方接走。
父亲不肯走,不仅不走,还把他痛骂了一顿,说他忘本,说他抛弃了故乡和血脉。他不懂,叶家并不是当地望族,血脉也不多,亲人更少,还有不少已经战死沙场。和临县不大,但是天子脚下的县城,再怎么说也比边关强。
父亲说他不懂,他们世世代代戍守边关。
于是他独自离家,定居和临,在这里娶妻生子,在这里扎根。
他像打开了话匣子,和叶思睿说起自己的家乡、父母。叶思睿自打步入仕途以来,从来没有和人交心的经历,听他说起这些,心里百感交集。“我还没有见过尊夫人呢,令郎多大了?”
叶阜说:“大的已经开蒙了,小的那个还在吃奶呢。”
他说起时脸上洋溢着做父亲的喜悦。
叶思睿并未见过他的家人,只是听他描述,一家生活也难免拮据。他从天显二年中举外放,已有四年。做了四年的县丞,哪有什么升迁的指望。
“都是我不好,噜苏了这么多。”叶阜笑着摇头,“子奇想去杭州?怎么突然有此一问?”
叶思睿回过神来,不好跟他细说,便拿安顺侯寿辰的事情问他旧例。
叶阜说:“往年贺寿也是有的,只不过是提前送上贺礼,正日子再去拜寿,或者递上帖子聊表心意,也就罢了,今年既然是六~九之数,应当有别于往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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