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疑心一起,再想消弭,就比登天还难。其实你也怀疑过我的,对吗?”
祁重之蓦地怔住,哑口无言。
过了半晌,他方沉沉颔首:“是。……我想听先生亲口告诉我实话,只要你说,我就信——银子究竟是不是你调包的?”
当面被质问,李兆堂反而平静下来,眼睛有些发红。
“是与否,对你们而言,真有那么重要吗?”他微微摇头,像是在反问祁重之,也像在自己规劝自己,“我只是大夫,你们只是病人,病人发现大夫开的药方有问题,但万幸自己没有吃坏,质疑大夫一通,自然就走了,从此不再来。如果大夫医治好了病人的病,病人谢天谢地后,也自然就走了,等下次再得了重病,兴许还会再来。”
但早晚都是要走的。
“不是亲人,不比朋友,你我相交泛泛,除却一帖药方,再无瓜葛。银子或许被调了包,可你如今也毫发无损,一个过客是否欺瞒了你们,哪有那么重要。”他轻轻笑了,侧首遥遥看向赫戎,见那位将军始终望着他们的方向,眉峰紧皱,似乎随时都会冲上前来,把祁重之从他这个“两面三刀”的人身边扯离。
“将军愤怒,也并不是因为觉得被我欺骗,而是因为你因此身陷险境,差点没能脱困而出。”
同样,祁重之明明早就怀疑过他,可迟迟没说出来,还在赫戎面前为他辩解的原因,也是为了能留住他为赫戎解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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