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上,能软和些,都是干净的。”
他说得诚恳平常,赵筠却觉出了一点羞耻,他一个大男人,哪能像姑娘家一般身娇肉贵吃不得半点苦。他刚明明还在嫌弃这房间,此时被这么一说又反而激起了一股男子气概,况且把别人的衣物垫在身下也实在太奇怪了。
“我是那般挑剔的人吗?咱们出来不是游山玩水,我有心理准备的,你也早些休息吧。还有,在外面叫我黄公子,小心隔墙有耳隋兄。”
隋毅笑了:“黄公子,那这驱虫的盘香还是让我为你点上吧,乡野蚊蚁多。”
许是赶路累了,又许是托了那驱虫檀香的福,赵筠一夜安眠,第二天精神饱满地带人去了邢水江边。
邢江边新的堤坝修筑已经开工了,大清早健壮的汉子们就已经坦开胸膛,路着结实的胳膊,扛着米挑扁担,推着独轮小木车往江边运送土块、石料。
御前侍卫拉住一个正在干活的青年,赵筠问他姓甚名谁,家住何处,一天工钱是多少。憨厚的青年老老实实地回答,他就是这邢水县的人,家在县城没被淹,修堤坝需要劳力,州府付他们一天十文钱的工钱来这里干活,不少县里的人都跑来了。
赵筠知道五文钱在京城可以买一斗米,在冀州只会多不会少,一天十文的工钱,劳工们的生活也算有保证。他就是担心出现朝廷征工,徭役劳苦大众的事,看来这冀州太守治理一方确实还不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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