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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希逸站在黄河岸边,神色沉重。
他心中还抱着万一的指望,如果能倚靠黄河天险,守住了呢?
如果能守住,谁愿意当一介丧家之犬去四处流浪呢?在平卢,他就是王,去了别的地方,他算什么?一个没有了地盘,没有了兵马的昔日的节帅,只会成为别人啃咬的对象。
朱友贞到了青州之后,强烈的建议他去长安。
他会去吗?
当然不会去。
即便失败了,他也不会去。
即便没有了兵马地盘,但他还有庞大的不可计数的家产,如果到了长安,自己只会成为朱氏父子的盘中餐,到最后沦落到何种地步他都不敢想象。
想到这里,他叹了一口气。希望向训能看在过去两人交情的份儿上,看在自己还曾救过他命的份上,不要太过份。前面送过去的那几船财产,便是自己买个平安的投身状。虽然向训已经承诺了自己,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,他还是不愿意走到这一步。
只有在实在不行的情况之下,再不得不到去岭南当一个富家翁吧。
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。但愿哪里真有诗里说得那么好吧!
一团青翠的树叶随着浪花随波逐流而下,到了他的面前,被一个小小的漩涡卷了进去,倏忽之间便被吞没得不见了踪影,将候希逸吓了一跳,再出现身影之时,距离他已经有了十数丈远。
这几年,候希逸只做了两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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