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爱她的呢?
她不知道。她隐约有些感觉,却也没有力气再去思考与探询。她想,就这样吧,似她这样的女子,总是要害死几个人的,不是么?
一直怨恨杀人鬻首的沧海宫,其实啊,自己手上的罪孽,又何尝比沧海宫的少呢?
那人没听明白,还欲再问,修姑娘却已经消失在了风帘雨幕之中。
那个窈窕的背影,脊梁挺得笔直,却是倏忽就不见了,好像一把薄薄的香灰被一阵轻风吹走,再也没了踪迹。
夜雨如谜。
“哥哥。”苏寂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。
似乎是这个称呼太过陌生,令燕西楼身形一僵,而后,他回过头来,“怎么了?”
此时他们正奔在往朝路寺去的路上。雨声渐弱,渐成一片模糊氤氲的水汽,笼得一天一地都看不分明。
“你真的有悬头簿吗?”苏寂不能相信,悬头簿是柳拂衣的性命,是整个沧海宫的性命——
也是,这一场战役最关键的所在。
“没有。”燕西楼坦然回答,深深望她一眼,“悬头簿很早就已不在沧海宫了。”
苏寂全身一震,“我不懂!”
燕西楼叹了口气,“很久以前,柳公子便将悬头簿交给萧遗了……”
苏寂的面色顿时煞白,思路竟一时不能转圜,“这——公子是在害他!”她清声大叫,脸上雨迹纵横,一点仪态都不顾了,“他拿了悬头簿去与孤竹君争斗,他难道还有活路?!又是柳拂衣干的好事,是柳拂衣要害死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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