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透着光,屋里有说话声。
一个女人嘤嘤低泣,诉说着镇长今夜又留在哪屋,说好去她那里留宿,却又不算数。
另一个女人声音里透着习以为常的麻木。“从他当年得罪了城长被调到这里守边境开始,人就变了。他知道回去无望,满腔志愿不得舒展,也就只剩下醉生梦死,寻欢作乐。他不会在乎我们受不受伤,只在乎他自己开不开心。你找我哭诉,又有什么用?过些日子,慢慢就习惯了,我们几个女人没事聚一起,说说话,做做针线,彼此还是个伴。”
‘在东屋过夜?’李天照没兴趣听后面的对话,却已然知道,敌方的这位百战将,也是个处境可怜的人。
只是,他的日子过的却并不可怜。
院子里,东面的一间屋子的窗户透着光。
李天照凑近了,听到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平缓呼吸声响。
他在窗纸上戳了个洞,看见床上睡着一个女人,被单半遮着身体。
李天照不禁脸上一红。
敌将不在屋里,是起夜?
李天照等了一会,仍然不见人回来。
突然,他听见后院方向响起一把声音。
“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来明日愁!哈哈哈……干了这坛南豆相思酒,梦中武王殿在招手!”
李天照循声而去,看见后院亭子里,微弱的灯光照亮着一张满面胡须的脸。
男人脸上醉意明显,嘴里说的话貌似豁达,却又分明不甘。朦胧的醉眼里,透着几分绝望,几分愤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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