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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角的液体顺着太阳穴直直地滑进头发丝,额上冒着细汗,绯红的皮肤渐渐出现一块块被啃咬过的痕迹。
他是不会轻饶她的,她确实低估了他,原本想强撑着精神,怎么也得等结束了,再回去把最后一张商稿画完。
可她还能不能熬到明天?
这副伤痕累累的身躯究竟还能活到几时?
她是估摸不到了。
夜风轻拂,欧阳妤攸一双木讷的眼神望着窗外,树荫里的路灯,透过叶子,折射出一种绚烂的色彩。
很奇怪,每次这种时候,无论水晶灯,落地灯,还是墙上的壁灯,她总能看出许多漂亮的颜色来,就像是挤在调色板上的颜料,混在一起,撞了色,真好看。
她习惯性用这种方式转移注意力,然后痴痴地盯着那个光点看。
季临川最烦她走神,伸手捏着她的下巴,将她的脸掰正。
唇舌侵入,撬开她的贝齿,像食髓知味的瘾者,贪婪地想要一口吞掉她,可全世界于他最致命的药,仅此一份,他又舍不得,转而改变了战略,一下下吻着她。
呼吸变成一件艰难的事。
终于,她还是放弃了,微弱的灯光下,只见她脑袋向左侧轻轻一歪,沉沉地昏了过去。
最近她经常做梦,像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人,时常梦到小时候的场景。
她看见了那个经常跑去季家莲花池子边玩水的小女孩,她看见她的爸爸还是年轻的模样,不管白天黑夜,总是站在门口等她,满眼宠爱地看着她从隔壁季家出来,穿过那条树荫遮盖的泊油路,安静地走到他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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