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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他们这样的人家,哪里吃得起稻米饭?
有一口粟米野菜粥,就已是极好了。
即便是逢年过节,也舍不得糟蹋了那白花花的稻米饭。
而他们面前的几碗饭却都是垒得高高的,那份量一看就很足。
此时,元宝珠又端上来一盆沉甸甸的腊兔肉,更是惊得他们合不拢嘴。
最小的元致之喉间吞咽了几下,轻声问:“爹啊,这就是吃糠咽菜啊?”
如果这就是吃糠咽菜,那让他一辈子吃糠咽菜好吗?
元锦安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,哼了一声:“什么叫安不忘忧,什么叫未雨绸缪?”
元致之缩了缩脖子:“我也没去过族学,哪知那些文绉绉的?”
“你不知这些话,连道理都不懂?”
元锦安说完,心里也叹了口气。
他小时,虽说也不宽裕,但总还算过的去,每岁十条肉的束脩,不说每家都交得起,至少大部分族人都会将孩子送去族学识几个字,懂得些道理。
有些底气更足的,会接连几年都将孩子送去,学些粗浅的经义,广为流传的典籍。
他那时运气好,家中只他一个孩子,另还有两亩薄田,足足上了三年的族学。
直到他长成,苛捐杂税就渐多了,家中不堪重负,族学也再没去过。
再就是后来娶妻生子,日子越发难熬,五子一女,除了自小过继出去的幼子,其余几个,也都没能去族学学过一日。
如今想来,也是亏欠了他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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