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摸来摸去,试图找到眼罩。
手掌抚过冰凉的雪,坚硬的石头,断裂的枝桠,沉重的白骨,她皆不在乎。
耳畔的尖叫呼啸声越来越高,他们争先恐后地,想要钻到她的身体里,吵嚷着塞满了她的脑中。
头颅承受不住那些越来越多不请而来的声音跟影像,濒临炸裂似的,嗵嗵地疼,右眼里的红早已经浓至墨色,细看就如一滴鲜血凝聚,泫然欲滴。
阿弦曾遇到过很多次糟糕的情形,但毫无疑问这一次是最糟糕的绝境。
毕竟不幸坠入这似乱葬岗般的地方,还属首次。
阿弦想尽快逃离这种境地,却只能本能地用手在地上胡乱探摸,想要上天垂怜,找到丢失的眼罩,如今对她而言,那个小小地东西,就如同唯一救命的护身符一样。
仓皇里,手指被横斜的枝桠,碎骨乱石等划破,阿弦却不觉着疼。
直到手底碰到一物,有些湿嗒嗒的,略带温软。
在这种临近黄泉最近的地方,这种手感,又能是什么东西?
阿弦心悸,本想缩手,但就在这刹那,她的耳畔忽然出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“静”。
这种静默出现的太过突然,一瞬间阿弦以为自己是被那些声音吵得终于聋了。
但是很快她就发现,这是真的“静”,原本围绕不去的那些吵闹声音忽然神奇地消散。
而且那股围困萦绕她多年而无法消散的阴冷,竟也随之陡然消失!
往昔,就算她站在太阳底下,脊背处都是凉浸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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