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盛向安喜啃指甲，跟着盛赞学的。盛赞小时候孤僻，说拉琴的，双手却咬得惨忍睹，指里着血常事。他上课要啃，看书要啃，发呆要啃，之只要手没在工作，就定要往嘴里。后来盛赞能慢慢戒掉，陶宋时时刻刻盯着，只要他把手往嘴唇靠，陶宋就握着他的手，轻轻搓他的手指甲，盛赞当时狠得很，报复似的把陶宋细嫩的手心掐得全月牙，有几回还破了。

盛赞被人看着戒掉了啃指甲的坏习惯，盛向安却没有。他只有凳的时候就跟在盛赞屁股后面跑，小叔叔什麽都的，他跟着学，自己却本清楚对错与否。他像什麽都可以学习复制，兴趣、谈吐、习惯，许多亲友都说他活脱脱翻版的盛赞，可谁也知道——除了盛向安自己——他模仿盛赞到骨子里，却缺少件最重要的，也最致命的武器。

他没有陶宋。

陶宋只盛赞的。陶宋盛向安这样崇拜似的跟从，而味的，盲目的，他钟盛赞。

盛向安没有这样的陶宋。

“小安，别咬了。”盛赞喊他，“血了。”说罢递了巾给他。

让盛赞提醒，盛向安才后知后觉手指钝痛，血溢满了整个指甲，瞧着叫人有些犯恶心，他概让这份丑陋刺激到了，慌忙将手指在巾上擦了把，接着粗鲁退开椅子站起，眼睛却敢抬起：“我，我想吃，先走了。”

他落荒而逃，顾得盛赞在背后喊他：“小安！”

眼前像罩着纱，他横冲直撞，冷防肩膀疼，撞到了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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