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每日来请安问候,还顶了他大哥床帏礼佛的缺。
桥桥的脸颊上被司浣山捏出来一块凤凰花瓣似的红印子,蝶一般的树影压着嫣嫣的红,桥桥张张嘴,头稍偏一偏,那蝶落在了他翘翘的唇珠上。
瞧见司少爷进来时,穗芙便和端着茶点的哑仆在回廊里站定了,远远等着。
庭院里的两个人面贴面的讲着话。
今年打春早,薄薄的和风起个头,掀得万物都化开来,连挺拔凛冽的司少爷都深深俯就下去,目光似水。
穗芙站得远,不知两人说了什么,只瞧见那根绷紧的风筝线乎乎摇摇,断得突然,斑斓的纸燕子被司少爷放走,桥桥眨眨眼,再仰头看便无踪迹。
司浣山揽着桥桥往回走,日头在东边斜斜的挂着,春光一股脑的淌在古树鳞片一般的干枝上,院内涂漆画彩的瓷器里长着的水生绿植开了小花苞,星星点点的斑影在潋滟死水波里漂来漂去,最远漂到浮着藻的边缘,再无处可去。
春日是漂亮,绵柔无力的漂亮着。
穗芙这才带着哑仆迎上去,司浣山侧身跟桥桥讲着话,他的手指弯着轻轻刮过桥桥的耳骨。穗芙低着头跟在后面,跨过高门槛,绕过玉屏风,内室里铺了一层厚厚的乳白地毯,脚步像落在雪里。
放下的茶点盘子在矮木几子上清脆又短促的响了一声,已入了春,火炉里还一簇一簇燎着,花果香料将整个屋子熏得凌人化骨,大藤椅上铺着白似银元的狐皮裘,穗芙一眼不敢多看,那皮裘像是活的,会叫,叫得呜咽,像有颜色,是浊浊的水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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