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只看着他的笑脸,仍是笑带朗月清风的模样,“走吧!”
一路无话回了池月居,燕崇却在庑廊下收了伞,笑着对她道,“你先进去吧!我还得去个地方。”
裴锦箬望着他,点了点头。
看着他转身沿着庑廊走远,方才的冬雨将他打湿了,身上虽披了她带出去的外衫,却还是又隐隐透出些湿痕来,那背影如山岳般挺拔,好似顶着靖安侯府的天,可落在裴锦箬眼底,却只觉得寂寥,裴锦箬的心口便是微微一疼。
今日,这一场难得的冬雨,竟是一经下起,便是许久不停。
等了约摸一个时辰,燕崇还没有回来,裴锦箬终于是有些忍不住了。让绿枝撑了伞,主仆二人一道往靖安侯府的祠堂而去。
说是祠堂,却也不过供奉了靖安侯往上三代的燕家嫡系,委实比不得那些世家大族来得昌盛。
何况,燕崇今日来,却也不是来叩见祖先的,他唯一想看,想要诉说的,只有一个人。属于祠堂中最新供上的牌位,他的兄长,前靖安侯府世子,燕岑。
裴锦箬到了祠堂,却也不敢走得太近,便就立在不远处的庑廊上,隔着雨帘望过去。
祠堂里灯火终年不熄,因着下雨,天色阴沉,祠堂内反倒因着晃动的烛火明亮了不少。
因而,裴锦箬打眼望去,一眼便瞧见了那祠堂正中,神龛牌位前跪着的人影。
他恍若一尊泥塑一般,一直就那般跪着,腰背挺得笔直,纹丝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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