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没有怀嫣,那时候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,他的痛苦找不到发泄的出口,他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别无选择。
可是相容和他不一样,相钰一直在身边,而且毋庸置疑的是,无论什么时候,发生什么相钰都一定会保护他。
“哪怕有天大的委屈,你不喊疼的话就永远没人知道。”
相容兀自笑了笑:“自己做的选择,哪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呢,之所以难过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不是圣人罢了。”
不是圣人,做不成超凡姿态,贪嗔痴妄、爱悲怨憎等等劣根没办法摘的一干二净。每每挨到崩溃边缘,他无数次想说,张口欲出,可是到最后,几经拉扯纠结,还是选择硬生生咽下去,因为……太疼了。
这道伤口太疼了,反复牵扯,反复撕裂,无时无刻不在往外流血,他清楚的知道它永远没有愈合的一天。就是因为切身体会到这道伤落到身上究竟有多疼,所有没有必要再亲手在相钰身上剜上一道一样的伤口。
床头的那盏灯,蜡油铺陈,层层垒下,油里的那根火芯燃到尽头,只剩短短一截再撑不了多久,再过不久,燃烧殆尽就会熄灭。
一时无言,只有昏暗的光影,尤显落寞。望着失落的相容,宁怀禹走到相容深浅,缓缓蹲下来,好让自己与相容平视:“表哥,可以了。”
宁怀禹的双眸里透着说不尽的哀怜,“我们走吗?”
相容一怔,有些许茫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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