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本来就是情侣,虽然,她确实误会了。 浴缸正在放水,秋锒和毕夏坐在阳台上,毕夏在看星空,秋锒跟着他一起看。 城市里的星空没什么好看的,光污染严重,拢共也看不到几颗星,他草草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,不如看男朋友。 渐渐沉迷。 毕夏起身时带动椅子,凳脚在地毯上摩擦发出轻微的响声,秋锒一下子被惊动,他也跟着站起来。 这套房的浴缸,怎么说呢,确实是很方便玩一些花样的,至少就尺寸来看,他们两个躺进去还能有些活动空间。 秋锒看了一眼就退出去了,还不忘叮嘱一声:“注意安全,别泡太久。” 毕夏点点头,秋锒一出去,他就把自己整个浸在了水中。 他没有忘记,一开始,杜成是冲着他来的,隔壁桌的才是被殃及的。 但是杜成没有交代为什么要针对他,这才是关键。 一串一串泡泡咕噜噜地从水中上升,在水面破碎,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,毕夏控制着自己缓缓坐起身。 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,毕夏睁开眼靠在浴缸壁上,整个人呈放松状态。 他初中就知道即便他什么都没做,他的存在对于某些人来说就颇为碍眼,但细究起来那也是有原因的。 就像现在他稳居第一,当初也是,那些人无论怎么努力,成绩都不如他,何况其实也没多努力。 但是杜成不一样,他们毫无交集,甚至杜成这个名字都是他从警察嘴里听到的。 一定还有什么被他忽略的事。 调整完呼吸,他再次将自己沉入水中,细细思索,片刻后他猝然睁开眼,他们见过。 浴室外,秋锒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说实话,他还是第一次开这么贵的房,如果不是毕夏开的口,这一笔不菲的开支够他肉疼两天。 酒柜上的酒他也认不全,瓶子上他能辨认出来的只有英文,还是花体的英文,他懒得再看,踩着绵软的地毯走进卧室。 一眼就看到半开的柜门里挂着的奇奇怪怪的东西,秋锒走过去把柜子门推上,关严实了,心里只有一个想法,不能让夏夏看到。 这是什么不正经的酒店,就不怕被扫黄吗? 他随意地坐在床上,然后立刻站起来,表情逐渐凝固,他一脸惊恐地摸了摸床,这什么玩意儿? 他终于意识到前台意味深长的眼神并不单纯是因为浴缸。 莫非是传说中的水床? 说起来秋锒小时候睡了十来年的硬床,后来转学到这边就一直住校,学校里的床板不必多说,自然也是硬的。 连席梦思床垫都没睡多少次秋哥对这张传说中的水床很是好奇。 东戳戳西碰碰玩了一会才开始找电视遥控器——房间里有点安静。 巡视了一圈,没找到,他随手拉开抽屉,里面的东西有点多,秋锒很快合上,然后在好奇心的引诱之下再次打开。 他告诉自己,反正总有一天会用上的,先看看。 嗡嗡嗡—— 手机开始震动,秋锒吓了一跳,他摸出手机接通电话。 “妈。” 电话那头,秋妈在电话接通之后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,然后她十分严肃地问:“你在酒店干什么?” 秋锒:“???” 秋妈压低了声音:“我给你寄的刑法你看过没?” 秋锒:“……” 秋锒看着那满抽屉的东西,面无表情地合上,无声叹气,闭了闭眼,这都什么事? 他盘腿坐在地上,包着纱布的手在腿上磨了磨,伤口有点痒。 “妈,还有没有点**了。” “等你上大学,不,等你高考完我什么都不管你,到时候你自己去银行开户,现在你先给我解释这么晚了你去酒店干什么?” 秋锒说:“有事在外面住。” “哦,那你跟我说说,住一晚上的事,你怎么花的这么多钱?” 秋锒:“……” 他不是很想说是夏夏要出来泡个澡,即便是对着亲妈,他也不想说这种关于男朋友的,还算私密的事。 “没住过传说中的总统套房,突然想体验一把。” “小夏不在?” “不在。”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,似乎是在想他这话的可信度。 秋锒没找到遥控器,房间内依旧安静,忽然,浴室门开了。 毕夏说:“明天去一趟派出所。” 电话那头秋妈:“小夏不在?” 秋锒:“……” “那你跟我说说,另一个人是谁?” 秋锒:“……” 秋锒一脸无奈,毕夏也察觉到了什么:“是谁?” 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瞒了的:“我妈,”他说完又跟电话那头解释,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 毕夏接过手机:“阿姨。” 秋锒在毕夏的示意下一步三回头地去了浴室。 毕夏把这两天的事大概说了说,秋妈坐不住了:“我明天,不,我现在就过去。” “阿姨,”毕夏声音不急不缓,和平时没有分毫差别,“您相信我吗?” 秋妈一时没有说话,毕夏又说:“我和秋锒,我们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,”他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伤口,神情冷漠,语调倒是依旧温和,“你们来了,要面对的就是对方的家长,或许到最后就成了双方律师各自发挥,但我们是受害人,年轻气盛,做什么都是可以理解的。” 杜成家里来人了。 病房里的妇人满身名牌,即便是来探望住院的儿子也画着精致的妆容,脸上的香气一公里外都闻得见,细高跟哒哒作响,她掐着尖锐的嗓子:“宝宝你受苦了,你放心,妈妈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。” 她回头一脸不善地看着在病房陪同的女警:“你们怎么办事的,我儿子怎么能住这种公共病房,我们家缺那几个钱吗?” 女警捕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:二十岁的宝宝,也是真敢喊。 杜成不耐烦道:“你有时间不如问问他们捅我的人在哪。” 杜夫人一听又质问女警:“捅我儿子的人呢?抓起来没?” 女警耐心解释:“是您儿子先动的手,他们属于正当防卫。” 杜成一脸玩味:“正当防卫?你当我不懂法吗?” 女警皱着眉,开始相信那两位同学说的话了,她也觉得杜成是故意的,他看上去就是有恃无恐。 杜夫人神情激动:“这么说是把人放了?谁让你们放的人,我要告你们,还有那个伤我儿子的,这是故意杀人吧?” 她神色冷淡许多:“女士,这是您的权利。” 杜夫人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激怒了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给我换个人来,我要投诉你。” “我不是来为你们服务的,您的儿子还没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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