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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继光披了暖袍出來。身边连个随从也沒带。跟着李成梁溜溜嗒嗒往城头上走。
如今早过了破五。街道两边商铺都已开门营业【娴墨:行有行规。过年歇业。看满街空巷。必思家庭。形成的是一种社会氛围。正是为让人归心似箭。今人只追利润走。全年无休。大过年摇旗呐喊搞促销。商德何在】。一家家对联贴新、旗幌干净。门前土道洒扫无尘。挑烧鸡的、卖茶蛋的、吹糖人的各色小买卖人走街串巷吆喝。垂髫小儿五七个一伙。穿着新鞋新棉袄。揣着花生瓜子。挥舞着秫秆。一阵风儿地跑过來。打个旋儿又一阵风儿地不知跑到哪儿去。在街道上留下一串串嘻嘻哈哈的笑声。
李成梁看在眼里慈祥地一笑:“咱们整日火里來、水里去的。就是为了他们呐。”
戚继光道:“是啊。”口中一道白气呵远。
走着走着。李成梁“咕”地打了个饱嗝儿。手扒胸口拍了会儿才缓过來。摇摇头道:“沒想到。这黑虎头真能喝。险些把我也干倒了。”
戚继光笑道:“你老哥可是海量。元敬早有领教啊。”
“哎。”李成梁摆了摆手:“我只有第一瓢是满的。后面十多瓢给他的是满瓢。我自己喝时只舀小半瓢。只是我站着來回舀酒。他坐着。看不着我喝的究竟多少。哈哈哈哈。”
戚继光早瞧出他不大对劲。问道:“如此紧张的时候。你倒又接又迎。吹吹打打。这会儿又灌醉了侯爷。倒底是怎么个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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