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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启川又哐哐嗑起了头,嘴里一遍遍道:“臣蠢臣愚笨。”
蠢,方启川不怕。
愚蠢得被下属牵着鼻子走,几年间对下属的花招没有丝毫察觉与防备,顶多也就是不适合太常寺卿这个位置。
真保不住这官职,他还能下放、外调,总归是功名还在、官路依旧能走。
只要抱紧了霍以骁这条大腿,他被贬去做了五六品的官,过些年也能再慢慢升上来。
方启川怕的是倒霉。
若不能把自己摘干净,被盖上一个贪墨的罪名,功名利禄跟他没半点儿关系了。
倒也可以东山再起,只是那东山在奈何桥,他再起要花十八年,能不能当上好汉,看下辈子造化了。
所以,方启川想,他一定得蠢,必须要蠢。
皇上被他这幅蠢样子弄得头痛不已,摆手道:“出去出去,外头跪着去。”
方启川磕头的动作顿了顿,不敢忤逆皇上,倒退着爬出去,跪在了御书房外的小广场上。
御书房里安静下来。
皇上按了按眉心,问朱桓与霍以骁道:“你们怎么看?”
朱桓道:“儿臣今日向父皇请教,只是因为看不懂太常寺的开销,如今看来是开销出了差错。可差错是因方大人,还是因其他官员,儿臣没有调查过,就不能胡乱断言。”
霍以骁附和了朱桓。
这是来之前就商量好的。
他们只提出问题,而分析问题、解决问题,那是其他衙门的事儿,他们两个不用越俎代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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