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思凡下车时脸蛋瓜子被那几下拍得粉红,梨花带雨,纯情满满地喘息着。
陶骆见状默不作声,领着她往里走,一路未发一言,倒是惊了一众丧葬的表兄弟们。
老人与孙辈关系好但并不亲近,伤心归伤心,怅然归怅然,但眼泪还真挤不出来。
裴思凡倒成了唯一一个流泪的孙辈。
楼素英下葬在南城的墓园内,裴思凡与众人一道下山,裴思栋问她,什么时候走。
她说明天下午的飞机,裴玉湖贴在陶骆身边松了口气,裴松山说,今年过年回来过吧。
裴思凡没接茬,默默走下坡,绿草和着软泥,踩在橡皮泥上似的,她努力将心思分散在美好的事物,而不是感受自己的别扭。
裴思栋又问要不要送送她,她摇摇头,说自己走。
“那还回来吗?”裴思珏嚼着口香糖吐了个泡泡,睨了她和陶骆一眼。
陶骆离她三步,这三步隔着他的母亲、父亲、裴思栋,隔着深深的血缘鸿沟。
他捏着拳头等她回答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将因不自在而颤抖的手藏在风衣袖内,心里回答,不回来了。
顾清明的车停在茂林路口,黑色的奥迪低调但也显眼,裴松山往那看了两眼,主要是车牌明显是连号官牌。
裴思凡思忖再三还是上了他的车。
车没锁,她拉开车门时顾清明正弓着腰,手上抓着红色丁字裤,似在思索,见她进来面不改色地揣进裤兜,发动了车子。
裴思凡系上安全带,“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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