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与他们同路,好在沙鸣寺里此处也并非太远,戏子虽是身子骨薄弱些,可依旧无甚大碍。
季国公一家葬得匆忙,沙鸣寺后小小的山包上已是连天衰草,隐隐约约只看见一处不大像样的石碑,上头草草的刻了一个“季”字,甚至连坟堆都没有,放眼望去是满目的萧瑟苍凉,任谁也想不到这儿葬着的人也曾经数代显赫,几世功名。
季清眼眶有些泛红,就见他从随身的布包中翻出几只香火,一袋锡箔的钱纸,就着这山包下燃了起来,细细碎碎的箔纸银亮亮的飞扬,漂亮得煞人。
“我曾经以为你是他,”书生勉强笑了笑,还是想为先前那事儿道歉:“不过现在想来也是,除了名字一样以外,你们哪儿都不像。”
戏子心头一跳:“你是说……那个‘净莲’吗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没见过他?”
“说不上见过的,”书生腼腆的笑了笑,长长的睫毛隐去了眼中的泪痕:“就是季家被抄斩的那一天,我正好从外乡赶回来,宁王亲自监斩,所有的人都要跪地叩首。就是那时,我看见过他。”
戏子面色有些发白,但却仍是在笑着:“见到他了?”
“没有,不过那个时候,我听见宁王在对一个侍卫发火,然后监斩台上就走下来一个人,玄色的官袍,一直从我面前走过,”书生耐心地将破碎的锡箔从地上捡起,又投入火中:“那时,我就听到身边有人喊他‘莲公子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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