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!”翊安突然改色,嫌弃地吼道:“你洗把脸去!”
两人当夜睡得晚,且一个醉得不清,一个受伤流血。
翌日,双双近午时才醒。
翊安没受伤的那只手,去翻齐棪的眼皮。
哪有这种人,明明早就醒了,只因不想面对,故意装睡死过去。
任她怎么戳,怎么掰,齐棪就是不睁眼。
翊安心生一计,忽委屈道:“我伤口好疼。”
齐棪当即翻身坐起,皱眉道:“可是睡觉压着了?我去喊范彭来,再给你上些止疼的药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翊安奸计得逞,大笑:“境宁王爷,你还有脸见范彭吗?”
齐棪瞬间面露菜色,眼神无助又绝望。
他本想装得什么都不记得,但翊安是过来人,岂会让他如愿。
再加上雪后蝉那破酒古怪,昨晚明明没醉,就是半点藏不住心里话,想到什么说什么。
今早起来还记得清清楚楚,半个字都没忘。
在翊安面前胡闹就算了,在魏思荣夫人面前出丑,大骂花燃,踹连舜钦屁股,在范彭面前狂哭……
还有阮间被挽骊打断腿,最后昏过去,那个像翊安的女子刺伤翊安后,选择跳水自尽。
翊安的深情吐露,他同样记在心里,但眼下高兴不起来。
“殿下,”齐棪认真地说:“我求你,你让我去死。”
翊安指着屋内各处:“撞柱,悬梁,割腕,自刎,你随意。”
“你不拦我?”
“我拦不住吧。”
“我觉得你拦得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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