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除了裴絮躺着的床,就只有一张竹制的贵妃椅。况道崇走到贵妃椅上,窝着身侧躺下来,左右辗转都觉得伸展不开,想来自己也是劳累了一晚,怎么还落了个窝在小小竹椅上度夜的下场。看了眼宽大的床,想着反正自己也不碰她,便起身轻手轻脚的翻上了床,分了半张被子替自己盖上。
背对着裴絮,闭着眼却睡不着,那股若有似无的甜香像羽毛一样挠着自己心脾。于是转过了身,贴近了些,再近了些,直到能清楚闻到那股淡香,才搭过手臂,把人往怀里拱了拱,静下了心来。
歇了一阵又睁开眼,想到她平日已是讨厌极了自己,万一明日她醒了,以为自己污了她清白,不知会气疯成什么样,看在她是带病之躯的份上,便又从床上蹑手蹑脚地挪了下来,躺回了贵妃椅上。
反来日方长,不急于图一时之快。
天微亮况道崇便已醒来,睡了一宿竹椅,浑身都酸痛,起身穿衣舒展后,走到了床前,见裴絮脸色已趋正常,探了探她的额,高热已退了,正想着是要把人留在花满楼,还是带回府上,就看到她缓缓张开了眼。
“你。。”喉咙干涩生疼,再说不出半个字。
况道崇起身给她倒了杯茶,扶她坐起喝下,才听得她用沙哑的声音继续问着。
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不然你觉得我该在哪里?”
裴絮刚醒,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沌,分不清是黑夜是白天,自己身处裴府还是大牢。不过无论身在何处,身边的都不应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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