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室的门被推开,进来了六个穿着手术服的男人。看穿着,上衣匆匆扎进裤子里,帽子没有戴正,显然来得很急。走在最前面的梁胥抬起手,立刻有人从后走上前,按住手术台旁的医生护士。
“你们做什么?”主刀医生问。
梁胥拿出一张纸,主刀医生接了过来:“院长让你们接管手术?你是哪个医院的?”
他问得咄咄逼人,但梁胥面色如常,平静地戴上手套,轻轻扬了扬下巴。
站在他身后的人立刻拉住医生,挟持住手臂使不能活动,带着人往门外走。
护士小声说:“既然院长签过字了,责任不在我们……”医生扭过头朝梁胥吼:“麻醉医生也要走?你们带齐人了吗?”
梁胥只盯着手术台上的周幼里。
手术室的隔离门重新合上,吵闹被隔绝在外面,室内空荡起来。只有梁胥一人立在床边。没有护士,也没有麻醉医生,穿着手术服的男人站在无影灯下,面色沉静。
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是:拔掉周幼里的呼吸机。
警报声“滴——”地响起,麻醉台的电脑一片刺目的红,这个动作好像花掉了他绝大部分力气似的,梁胥转身靠上手术台喘气,扯掉口罩,脸上大汗淋漓。
他举起的手不稳,叁次才勉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盒药,蓝色的药盒里抽出锡纸,六片药只剩下两片,他吃掉了一颗。
生吞,仰头的瞬间瞳孔缩小,有血从他的眼鼻七窍里流了出来。同一时间,整个手术室的灯光一闪,似乎可以听到建筑物外面一声惊雷的暴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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