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陆晚这边,更是一个亲友都没有来到现场。
她与张元元达成“和解”后,在帝都盘桓了几天就回到南江,交代事情。姜蓝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再次背上官司,而解决的唯一办法,居然是嫁给一个瘫子,并且毫无转圜余地。
她是又心疼,又难受,陆晚连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就被母亲赶出了门。
余奉声好劝歹劝,都没办法将妻子说服,只得私下跟陆晚打了个电话:“你妈妈估计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。这样吧,婚礼那天伯伯就代为出席,毕竟出嫁是大事,还是要有娘家人在——”
“不用了。”
对于余奉声的心思,陆晚已经有几分数,猜想他巴不得和庄家多点交集,于是果断拒绝了:“差点忘了恭喜您。听说您下个月就会回医院,转副为正。这新官上任的,估计会忙一阵子吧?工作要紧,我就不劳烦您跑一趟了。”
于是婚礼这天,身着塔夫绸露肩婚纱的陆晚,没有任何人陪同,孤身一人走向主舞台。
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新娘——她穿着手工定制的婚纱,长长的头纱拖地,头发高高盘起,除了将完美修长的脖颈展现出来,更是一点不差地暴露出了那张没任何表情的脸,和不情不愿的心。
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上,陆晚不笑,不哭,眼波平静,连一个憎恶的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尽头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。偏偏庄恪笑得很真心开怀,他一厢情愿地搭了这个台,逼着人配合自己唱戏,台下喝倒彩者有之,讥讽者有之,嘲笑者有之,而台上的陆晚,是最不敬业也最不入戏的临时演员,他却浑不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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