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燃的欲望一向表达得很直白,他赤裸裸地说出来,浅红的嘴唇上掀起来几点白皮,一张一合恍然如雨后的花朵,它要绽开,露出来最湿润柔软的蕊。
韶芍有些不知所措,向后踉跄了几步撞在柜子上。木头发出了吱呀一声闷响,像残喘的老人的咳嗽,声音黏连,飘下一层薄灰。
男人的目光在朦胧的尘埃中投向她,视线在每一颗微小尘粒间碰撞弹射,韶芍甚至能听见他的呼吸、自己的呼吸以及,呼吸之外他目光在尘埃表面弹出的脆响。
清冷平静地目光不会让她软得像一滩水,却让她脸红。灼热从耳后迅速地蔓延上来了,韶芍抿了一下嘴唇,对上贺燃的眼睛。
清冷,平静,像清晨带着露气与薄雾的松风。
“我……”
她张了张嘴,那风立马暗了下去,露珠从松针上落下陷入泥潭。贺燃盯着自己的领口,眉毛轻不可见地皱了一下。
好,他说。
然后转身走开了。
韶芍的肩膀在他转身时颤了一下,有什么东西从她肩胛骨钉了出来。男人的身形薄而瘦,灰色的棉拖鞋在地板上踏出轻响,灯光落针。
你在周末的森林里想我,我也在路过每一个陌生或熟悉的树林时想起你。
离开时密林中的欢爱浮现在脑海里,浪中颠簸,记忆里的阳光从他细密的发间落下,额上一层轻汗泛着水光。她偶尔在闲暇时会想起来那场荒唐,赤身裸体在精液和泥土里翻滚啃咬,情欲昭然日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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